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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自传】徐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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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才

徐大才嘴碎,又是大才。嘴碎表现在乱讲套话,说起单位的管理层来就是:抽烟喝水吐唾沫,洗脸瞪眼剪指甲,一壶开水打半天,马子啦的叫呱呱。那年春晚奚秀兰一曲《阿里山的姑娘》一夜炮红,徐大才的评论是:奚秀兰一支歌麻倒了十亿人。他把设备小组四人的姓氏串在一起就成了:胡乱养人(胡栾杨任)。才大表现在我见过他把《女油漆工》厚厚的底稿夹在咯吱窝里不让看,也见过他与文一起讨论电视机修理的问题。但时间一久,我又发现徐大才还有其它特点:一是好色,二是惧内。好色本来没有问题,关键他是那种敢找事总找事又不想担事的人。徐大才清瘦清瘦,像是减肥过度似的四十几岁的脸上就有了大把的折子。他没有多余的钱,幸亏那会儿男女相好还没完全建立在金钱上,幸亏他一贯黏黏糊糊语言温柔语气温馨,有事没事就缠住他看上的老婆表关心帮小忙。但据说他没得手几次,为何?他老婆知道他才溜子不好,整天防着他,看他比看孩子还不放心。这样的男人不惧内才怪呢,徐大才的老婆也不给他留面子,经常给徐大才“刮土豆”。如果天还不太冷,你看见徐大才戴着口罩,围着围巾,这多半是昨夜让老婆又刮土豆了。可夏天就藏不住了,脖子脸上血糊淋啦少皮无毛的,徐大才只好硬着头皮悻悻而来。文说:徐大才也算好男人,钱不乱花,到点回家。特别是他的皮肤,橡皮做的吧,他老婆三日两头给他连鼻子带脸地刮破皮,嗨,你说怪不怪,从来不发炎,几天就好,也没有溃烂过。他就那点爱好,光读书中的颜如玉不过瘾,这半大老头子被迷惑地把持不住了。其实写书人喜欢异性,不算色。

杜二扭筋子

杜二扭筋子结婚晚,据说三十七八才结婚,对象是同单位一死了主的女人。杜二扭筋子起先在一车间工作,后来搞多种经营他跑起了推销,每次出差他会提前告诉老婆回家等着过夫妻生活,还美其名曰回家准备出差的东西。后来大凡是需坐车外出的公差,都算出差,哪怕是去当天来回的三四十公里的县城,哪怕是一早接到要出差的任务,也要先与老婆回家把事办完再走。杜二扭筋子他老婆愿意对人说她两口子的事:你说俺现在这口子与上一个不一样,前面那位老实,屌这个每天每,不办事不算完,有时能在我身上小睡一会儿,醒了接着来,叫他弄得俺现在到了晚上就想那事,成习惯了,有瘾了。

杜二扭筋子参加了单位首届职工象棋大赛,开始他们有些诧异:心想你杜二扭筋子,平时没见过你下棋啊。可三轮之后看法逆转,小组赛五局三胜制都是三比零胜出,杜二扭筋子一局未失。淘汰赛以绝对优势进入前四名,最终成为冠军。成了棋王的杜二扭筋子还真牛了一阵子,许多输给他不服气的人场下再来,结果不是输烟卷就是输酒饭,也有找他学棋的,那个小小的热潮把他老婆的眼睛也催亮了许多。

杜二扭筋子结婚十几年后的一天早上突然传来了他已经死亡的消息,好像是他在老婆身上睡着以后他老婆像往常一样推他下去自己翻个身就睡了,早晨起来才发现,却晚大了。在送葬回来的车上,杜二扭筋子的老婆哭丧着脸问:你们说说,我再找个什么样的啊。工会主席面对这孤儿寡母和可笑又可怜的问题无言以对,心里却道:谁还敢要你啊。

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大家为何叫他杜二扭筋子,我看他挺正常,不会我也扭筋子吧。

杜三扭筋子

不能光听大家背后里说,与杜三扭筋子一接触才知道他的确算个文化人,他都不细说我们单位的徐大才。他说:就徐大才那点文化水,还写小说《女油漆工》,两年也没完稿,别说发表了,投稿他都不知往哪里投。记得那会儿全国人民被一部叫《神秘的大佛》的电影迷惑了,杜三扭筋子的看法是:这部电影从头到尾光怪陆离,悬念悬疑,直接就是“故弄玄虚”。哈,光怪陆离,悬念悬疑,故弄玄虚,自我感觉不错的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词语评价一部很火的电影,从此他有了让我敬佩的理由,还生出一个看不起徐大才的副念头来。后来又知道杜三扭筋子还会拉小提琴,而且还培养了她的宝贝女儿,这更让我高看他一眼。而最具传奇色彩的是杜三扭筋子偷偷地早早地成了全国第一批股民,据说他在股市里大砍大杀,横冲直闯,低买高卖,一万元入市,百万元收手。那会儿见了他不是风火着招手呲牙快骑自行车,就是低头看路快骑自行车躲避人群坑洼,没见过他入单位里的人群,他说这叫:卓尔不群。

再后来杜三扭筋子就得职业病了,据说是铅中毒,需要定期去医院排铅毒,那会儿再见他就懒洋洋一副百无聊赖状了。我们单位破产分流时候,他顺势提前正式退休。因为没有机会再见,祝愿如今的杜三扭筋子在家喝小茶,品小酒,拉小琴,读大书。

丁老瘸结婚

丁老瘸一点不老,他住与我家相隔三条过道的胡家大门,他是我二哥的同班同学我与他弟弟是同班同学因此我们经常混在一起玩耍,而且他好像更爱跟比他小的伙伴玩。丁老瘸团脸戴眼镜,圆头有腮胡,双臂粗壮有力,肩宽胸厚膀大腰圆。但从屁股以下就开始打柳,严重发育不良,他小时候感冒打针打废了一条腿,但他拄的却是双拐。记得我更小的时候有次在他过道里与果子拔轱辘打架,我好容易翻身骑在果子身上,我左右开弓,明明想着抡着看着胳膊拳头打向果子的脸,却总是一次次打在地上,手背都破皮出血了,把个贴在墙边看热闹的丁老瘸乐得直跺拐,还高声唱道:东过道西过道,打不起来不热闹,东街西街,打死活该。

丁老瘸要结婚了,媳妇是城南马少野一带的大姑娘,明天咱们一块去接新媳妇啊。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行二十几个人的自行车队就出发了。出南门,过涵洞,穿铁路,飞河流,经田野,入村口,来迎接,进的门,有准备,寒完暄,略等待,不一会儿,丁老瘸的大哥用崭新的自行车替丁老瘸带上新媳妇,我们前呼后拥地把丁老瘸的新媳妇娶回了家。鞭炮齐鸣迎进门,欢声笑语典完礼,新郎新娘日(入)洞房。

新娘是有身有力四脸大腮的女人,唯一不足是鼻子尖上有块指头肚大的黑痣。她为何不肯让她相中的男人亲自去她村里接她过门呢,她不是感觉嫁到城里是很自豪的吗,丁老瘸同我们一样有工作收入也一样多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里的悲欢。城乡差别大的那会儿,有多少好姑娘就为了进城下嫁给了如丁老瘸差不多的人,但类如丁老瘸这样的人也有结婚的自由啊。现在呢,现在如果他们要结婚却很普通到哪里去找大姑娘啊,财富畸形增长心态跟上了吗,如果此时谈“爱情”就很恶心,因为新时代给了她们重选的自由,离婚的自由,分居的自由,外恋的自由,偷情的自由,独立的自由。

“上去舒坦下来悔,踢腾身子糟蹋腿”,丁老瘸对我们大谈他的新婚感受。大家听后哈哈笑成一团有人说:你别听他们骗你,人家有腿你又没腿,哈哈,上去就别下来,哈哈。

标签 : 短文短篇短文 作者:转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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