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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饭情结（散文）
蒋东新
农历四月初八，在我的家乡东安县大庙口、紫溪、塘夫等地还保留着吃乌饭的传统风俗。节日的名称就叫“四月八”，也叫“乌饭节”——因为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吃乌饭。
据了解，这一天，无论生产生活多忙碌，家家户户都要停止生产经营活动，家家都做乌米饭，全家共餐，馈赠亲友。吃乌饭，讲目莲故事，传递孝心，以此缅怀舜帝南巡，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乌饭，乌黑、芳香、酥软，又不腻人。制作乌饭，首先得上山采配料。配料其实就是一些树叶和野果，其中有染色的，有配香的，有调味的，大多数起祛风化湿散寒作用。采回树叶和野果后，倒进石舂里，像打糍粑一样，用木杵捣烂，榨出墨绿的汁液，加入水，就成了“乌水”。把淘净后的糯米浸泡在“乌水”中，泡透了，再把乌黑的糯米沥干，然后在乌米里放入生姜、豆豉和水，煮熟了，就有乌饭吃了。如果再用油煎一下，那就更增添了它的香味，还有一种外脆内酥烤糍粑的风味。
查阅资料发现，乌饭树，属杜鹃科常绿灌木，叶草质，椭圆状卵形，新叶鲜红，老叶深绿；总状花序腋生，花冠白色；浆果球形，成熟时紫黑色。乌饭树叶含有对人体有益的氨基酸、胡萝卜素、维生素C和槲皮素、荭草素、山楂酸等成分，及铁、锰、锌等矿物元素。它味甘性温，能强筋骨、明目乌发、止咳安神、健脾益肾、消食。据《本草纲目》载称：“摘取南烛树叶捣碎，浸水取汁，蒸煮粳米或据糯米，成乌色之饭，久服能轻身明目，黑发驻颜，益气力而延年不衰。”
说起乌饭节，人们便会想起目连救母的民间故事。目连的母亲因故被阎王打入十八层地狱。出于对母亲的孝敬，目连叩求到地藏王所赐能打开地狱之门的如意杖，给母亲送饭。目连每次送给母亲的白米饭，都被看守地狱的恶鬼抢去吃了，母亲经常挨饿。为了不让母亲饿肚子，目连翻山越岭，遍尝百草，发现一种汁液发乌的树叶，清香生津，提神开胃。因其煮成的糯米饭，虽然颜色发黑，却十分可口，所以目连煮成乌饭，送往狱中。恶鬼见饭乌黑，不敢吃，只好给目连的母亲吃。从此，目连的母亲就不再饿肚子了。目连为使母亲摆脱地狱之苦，一心向佛，苦心修炼，终于感动了佛祖，使母亲得以复活。目连终于和母亲重新团聚。千百年来，人们一直被目连救母的孝心所感动，便在目连第一次为母送饭的农历四月初八（也是佛诞日）煮乌饭吃，并把乌饭叫做“孝饭”。
在舜皇山这一带，吃乌饭还流传着舜德的传奇故事。相传舜帝南巡驻跸东安舜皇山，见这里山青水秀、人杰地灵便立意在此启发民众，教百姓耕种、纺织、狩猎、造房，造福于民，从此人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生生不息。附近的老百姓感恩舜帝的教化，祈求风调雨顺，每年四月初八，家家户户采树叶做“乌饭”，纪念舜帝南巡恩泽百姓的美德。
四月初八也是牛王的生日。牛辛苦了一春，也该轻闲享受一番了。这一天，人放犁，牛脱轭，主人家还要煮一些谷子和菜叶来喂牛；这一天，要清扫牛栏，给牛洗刷身体；这一天，更不能打牛，如果打了牛，人们认为，会把牛魂惊跑，对农事大为不利；这一天，午间家家都要举行敬牛仪式，全家坐在摆满酒席的桌边，由家长牵牛绕桌一周，喂牛吃乌饭，大家站起来抚摸牛背，表示对牛的祝福。
“四月八”是乡村的节日，它纯朴自然，充满了春的气息，充满了朴素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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